
身為記者,有一點不好的地方就是你通常擠在飛機的后部,而你要采訪的人卻坐在飛機的前部。
當你把筆記本、錄音設備準備妥當,有那么片刻時間,你會覺得自己處于上風,但是當身處三萬五千英尺高位的受訪者舒服地躺在座椅上,慢慢地開始品嘗香檳,一切社會秩序都恢復原樣了,當然希望他會閱讀機上贈閱的《中國日報》。
作為一大堆飛行常旅客計劃的會員,我不得不承認,自己偶爾還是享受到了些許服務提升的。
本月早些時候迎來了一個難得的放縱時刻,我甚至花錢訂了國泰航空(Cathay Pacific)從北京飛往曼谷的商務機票,雖然是打折的,但確實物有所值。
然而,還有一些高端旅行的經歷仍然留有不少遺憾。
我認識一位西方著名的中國政治專家,有一次他從悉尼乘坐一家中國航空公司的航班,公司的名字暫且不提。這位專家向一位乘務員抱怨飛機上的服務不夠好。而那位乘務員僅僅只是漠不關心地報以禮貌的微笑,并說他不是第一個這樣講的。
在另一個更可怕的事件中,我的一位朋友乘坐的是中東一家著名航空公司航班的商務艙。當他拿出自己位置的托盤時,發現上面覆蓋著一層薄薄的東西,這些東西看起來、聞起來都像是之前乘客的嘔吐物。
有時我覺得“商務艙”這個詞是有一點自相矛盾的。
如果我要認真閱讀,寫寫文章,做做筆記或是僅僅想要學習中文,那么在經濟艙這個誘惑少得多的地方會容易很多。
在乘坐商務艙的時候,喝過剛登機時的香檳,開胃酒伏特加(最好是蘇聯紅牌,如果他們有的話),湯利水,吃過三道菜的午餐或晚餐以及精心挑選的餐后酒之后,我除了再看一部輕松的電影之外實在是沒心思干別的事情了。
那本關于現代亞洲政治的書看來是不得不推遲了。
當然,很多需要定期坐商務艙出差的人實際上并不會對飛機上提供享用的服務多看一眼。
我的一位朋友要從倫敦坐飛機到華盛頓進行一場講座,到了第二天晚上還要在慕尼黑開始第二場。
他沒有吃任何事物(除了一份清淡的早餐以及咖啡),僅僅憑借能夠在簡易床上入睡的能力就足以在排得如此滿的計劃下持續工作。
不過這對上周我所處的曼谷機場(Suvarnabhumi Airport)商務休息室中的大多數人來說似乎并不是慣例。
我想起了英國劇作家阿蘭·本奈特(Alan Bennett)。他最近批評了人們享用酒店自助餐時表現出來的“令人沮喪的貪婪”。
當看到不少人早餐的時候就在桌子上堆滿食物,大口喝啤酒,哪怕登機之后還有食物等著他們時,我更多的是覺得好笑,而非吃驚。
他們肯定沒有進行任何形式的商務活動,但我又有什么資格說呢?
因滿世界跑新聞而聞名于世,已故的偉大英國記者艾蘭·維克(Alan Whicker)說過,面對無休止的飛行,他都是靠著喝光飛機提供的香檳以及吃光擺在他面前的食物來應付。
為了應對現在機場的安保工作以及其他麻煩事,無論我們買的是哪種艙的票,或許都應該像他那樣做。
(編輯:齊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