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料圖：2022年11月，美國亞利桑那州菲尼克斯。選舉工作人員在進行計票。

　　美國社會在中期選舉前最擔憂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當?shù)貢r間11月28日，美國亞利桑那州負責選舉事務的州務卿凱蒂·霍布斯向法院提起訴訟，要求該州科奇斯縣立即確認當?shù)刂衅谶x舉的最終結果。選舉結果確認本是美國選舉程序中的一項儀式性步驟，現(xiàn)在卻引發(fā)了司法程序，本就劣跡斑斑的美式民主又出亂象。

　　科奇斯縣的做法不是孤例。亞利桑那州莫哈維縣的共和黨官員曾宣稱可能不會對選舉結果進行確認，不過在28日還是投票確認了選舉結果。而在該州首府菲尼克斯所在的馬里科帕縣，共和黨和民主黨圍繞選舉結果的爭執(zhí)更是在選舉日當天就爆發(fā)了，當時該縣多個票站的電子計票機出現(xiàn)了故障，共和黨州長和州檢察長等職位的候選人便對選舉結果提出了質疑，并提起訴訟阻止霍布斯向獲勝的民主黨候選人頒發(fā)當選證明。在賓夕法尼亞州東北部的盧塞恩縣，當?shù)剡x舉委員會因黨派分裂而陷入僵局，結果無法在法定期限前完成確認工作。

　　非政府組織“所有投票都是本地的”（All Voting is Local）在亞利桑那州的負責人亞歷克斯·古洛塔接受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wǎng)（CNN）采訪時表示，圍繞選舉認證發(fā)生的種種“戲碼”和落選候選人拒絕認輸是2020年大選以來“拒絕選舉基礎設施”的一部分，這些人一直“在努力嘗試和尋找破壞我們選舉系統(tǒng)的肥沃土壤”。

　　實際上，雖然確認選舉結果向來只是程序性步驟，但卻是被官方認證為正式結果的必要過程。美國不存在統(tǒng)一的選舉委員會制度，通常在選舉后公布的當選結果實際上只是媒體及公眾機構根據(jù)出口民調(diào)和計票結果宣布的“預測結果”，因此需要一個法定程序將這個結果正式化和合法化。也因此，一旦某個選區(qū)或者州拒絕認定選舉結果，從根本上來說，是剝奪了該選區(qū)或該州選民的投票權。以此次拒絕確認選舉結果的科奇斯縣為例，根據(jù)美國公共廣播公司（NPR）的說法，由于科奇斯縣未能在11月28日的法定最終期限前確認當?shù)氐倪x舉結果，該州州務卿霍布斯最終公布該州選舉結果時，“超過47000名亞利桑那人的選票將被排除在該州選舉結果之外”?；舨妓乖谶f交給法院的訴狀中寫道，科奇斯縣的行為“可能剝奪了該縣選民的選舉權”。

　　在過去200多年里，認證選舉結果在美國復雜的選舉程序里一直都是一個沒什么人關心的程序性和禮儀性的步驟，然而，這種“不受關注”在2020年大選后被改變。由于疫情帶來的大量提前投票和郵寄選票，令大選結果未能如傳統(tǒng)一樣在選舉日當天獲得確認，兩黨圍繞如何確認“哪些選票合法”這個問題大打嘴仗和司法仗。盡管多個州最終都確認選舉沒有發(fā)生舞弊，但時任總統(tǒng)、共和黨候選人特朗普時至今日仍未承認自己敗選。這種情況最終成為2021年1月6日“國會山騷亂”的導火索，而那天正好是美國國會確認總統(tǒng)選舉結果的日子。在當天確認程序中，有100多名共和黨議員拒絕承認選舉結果，創(chuàng)下歷史記錄，他們的理由都是選舉造假或不合法。共和黨及其支持者對選舉結果的這種質疑，也就此成為籠罩在美國選舉制度合法性上的巨大陰影。

　　如果說選民的權利在選舉后仍能被奪走，那么在選舉前通過種種“合法手段”限制甚至剝奪選民的選舉權，就顯得很“普通”了。美式民主雖然號稱“一人一票”，但無論從程序還是實質上來說，從來沒有真正實踐過這個說法。比如，過去幾年，包括亞利桑那州和佐治亞州在內(nèi)的許多州，就不斷通過立法對選民注冊和投票進行所謂“規(guī)范”，比如要求選民必須提供哪幾種身份證明等，這種種“規(guī)范”實質上限制或剝奪了部分群體、特別是少數(shù)族裔群體的投票權。

　　再比如，美國總統(tǒng)選舉表面看起來是“直接選舉”，但實際上各州選民投票的結果只能決定本州選舉人團將票投給哪位候選人。這種選舉制度不但放大了人口較少州的選民票的權重，“贏者通吃”的規(guī)則更在兩黨制下令選舉日漸變?yōu)樯贁?shù)幾個州的爭奪，而在所謂的“藍州”和“紅州”中，不但少數(shù)派選民的聲音被淹沒，一些所謂“基本盤”的州更是被漠視，選民手中空有選票卻不能左右結果。這種局面也讓很多選民對選舉和投票心灰意冷，從而放棄投票，這何嘗不是對選舉權的另一種“剝奪”呢？

　　越來越多亂象表明，美國的民主制度逐漸異化和蛻變，已經(jīng)越來越背離民主制度的內(nèi)核和制度設計的初衷。金錢政治、身份政治、政黨對立、政治極化、社會撕裂、種族矛盾、貧富分化等問題愈演愈烈，民主制度的功能出現(xiàn)衰退。近年來，美國和世界上許多人都在問，美國還是一個所謂的“民主國家”嗎？世界需要對美國的民主情況作深入檢視，美國自己也需要好好反躬自省。（聶舒翼）

（聶舒翼）